湖北省中南部,长江中游南岸,地处湖北湖南交界处的松滋,集工业农业商贸旅游于一体,素有“金松滋”的美誉,是开国上将贺炳炎故里。
近年来,松滋飞速发展,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和城镇化建设步伐的日益加快。与城市高度发达相匹配的是急剧增长的人口,劳动力大量转移,困境留守儿童、未成年人谁来呵护?松滋市未成年保护中心以困境未成年人为核心,主动发力,展开了一系列探索与实践——
打开新局 松滋未保引社会广泛关注
对待孩子的方式,体现一个社会的核心价值追求。松滋有17岁以下未成年人10万人,其中留守儿童近2万人。松滋市未成年保护中心经过认真调查、摸排、分析,发现这10万人中真正属于困难困境人员的约有277人——是其未保中心工作人员人数的10倍。中心果断决定把这批人作为重点服务对象。
未保中心的这一转变,得到松滋市委市政府的重视,并迅速被纳入重要议事日程。2014年4月,松滋市委、市政府研究制订《松滋市未成年人保护工作实施方案》,将原“松滋市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在全省县市级中率先更名为“松滋市未成年人社会保护中心”,在全省各县市率先开展起困境未成年人保护工作。
困境未成年人社会保护工作没有现存模式,以往妇联、共青团、教育等部门主抓主管的做法也不如人意。如何更好地发挥有限的人力物力资源,保护更多的人?
2014年3月,总投资500万元、占地地9.54亩、集“救助保护、教育矫治、预防干预、服务保障”等21项功能于一体的松滋市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投入使用,被省民政厅誉为全省市县级一流未保中心。新的未保中心建筑面积2300平方米,配置了电视、电脑、多功能教室以及各类文娱设施,可为困境未成年人提供有洗澡间、卫生间的四人宿舍,以及人均每天30元标准的中、晚餐。中心还配备有社工师资工作人员(2名),专门负责生活起居、心理疏导、待人接物以及家庭教育缺失等;配置有两辆专车,按时接送在站的困境孩子上学。
“孩子,你不快乐是我的责任,关爱你是我的义务。”这是松滋市帮扶困境未成年人工作委员会的共同心声。该委员会由松滋市委办等 9家联合成立,成员由12名志愿者组成。他们既是领导者,也是义务工作者。委员会成立后,松滋社会各界合股发力、爱心接力,社会各界涌跃奉献。松滋团市委副书记邓飞用自己早年是留守儿童、后考上研究生成为公务员的经历,勉励孩子们自强不息;就职于美国华盛顿大学的新江口镇人许准,与孩子们交朋友,讲述自己励志成长的人生经历……
快乐暑假活动,最受孩子们欢迎。松滋投入7万元,组织社会志愿者参加暑假夏令营,带领他们到长江大学参观考察,感受大学氛围,调动他们的学习积极性。开展知识辅导、书法绘画、文艺体育等活动。市民政局,财政局送来西瓜、学习用品,市公安局两位热心民警与廖倩莲、余智杰两位同学结为爱心妈妈爸爸对子,给他俩每月扶助200元生活费,直到上大学。整个暑假,天天安排,快乐一夏。
松滋的探索,在引发社会关注的同时也受到上级各部门的重视。2013年8月,松滋市救助管理站被省民政厅确定为全省未成年人社会保护工作试点单位;2014年6月,又被民政部确定为全国第二批未成年人社会保护试点工作申报单位;今年,又被确定为全省农村留守儿童关爱保护工作试点县市。
2014年6月18日,松滋市民政局领导作为全省唯一县市级代表出席全国未保工作经验交流会;不久,国际儿童救助基金会也专程赶到松滋,调研未成年人社会保护工作,并前往八宝镇大路口社区未保点“取经”。未成年人社会保护的“松滋探索”,引发社会广泛关注……
先期试点 “三进”工程落地见效
2013年,松滋未保中心在全市开展了未保“三进”(进乡村、进社区、进学校)活动,以刘家场镇为试点单位,先后投入救助资金4万多元,从该镇50余名留守儿童中16名困境未成年人进行以“助学圆梦”为主题的帮扶性保护,目的是实现未保工作由行政号召救助到全社会自觉帮扶的转变。
进社区。在大路口村试点,与英国儿童救助会合作,对社区47名困境儿童,组成由公务员、教师等17人组成的志愿者队伍,定期进行心理疏导、经济帮扶、家庭矛盾调和。特困的予以低保,残疾的引导进特校接受教育。
进农村。在面积大、人口稀的刘家场镇首先开展试点。对16名困境未成年人采取就地随校,落实到村组。根据年级年龄,每年救助初中生3500元、小学生2000元。
进学校。根据年级,为困境未成年人落实学校班级,实行学费全免制。今年,松滋未保中心对12名孩子每人救助费用计6000元,累计达到24.8万元。
“三进”工程实施后,松滋未成年人外出流浪人员基本杜绝。各试点乡镇以困境未成年人家庭监护干预为核心,以发现报告、调查评估、分类帮扶、监护转移、社区保护为工作路径,不断完善工作机制,推动形成了救助保护和教育矫治并重、源头预防和综合治理兼顾的未成年人社会保护体系,切实维护了社会稳定,群众反响良好。但张建国及未保中心工作人员在跟踪调查后,仍觉遗憾——
帮扶资金的使用不到位。2014年,他们在回访救助对象杨琪时发现,其家境困窘,帮扶资金并没有全部用于其助学。与此类似,有的监护人用救助资金还了债,有的监护人用其人情往来,有的监护人甚至用其酗酒、赌博。对于监护人挪用、滥用帮扶资金的现象,未保中心既无法监管、监控,又追责、问责无据。
社会帮扶力量热情有余、效果一般。松滋“三进”工程由政府主导、民政主抓、社会力量参与,一开始参与者都很积极。由于未保工作学无样板、做无规范,社会力量在参与中各唱各的调、各吹各的号,工作热情有余,但方法简单,效果很难理想。
精耕细作 “童梦家园”绿荫一片
为改变不帮扶不行、帮扶又无法监管的尴尬局面,提升社会力量参与未保工作的成效,松滋市未保中心自创“童梦家园”项目,在全省各县市率先对困境未成年人进行家庭干预,探索领导关注、各级联动、社会参与良性循环态势,使帮扶由民政单边力量生活救助扩展为对困境未成年人实施心理辅导,教育矫治,学习解困等全方位多领域的全社会共同帮扶,由给钱给物单项救助升级为各部门合股发力。
该市民政局领导介绍说,“童梦家园”项目以未成年人社会保护中心为平台,以全市城乡277名困境未成年人为对象,以其中9名未保对象作为首批试点,在本人及其监护人完全自愿的前提下,将他们集中到未保中心,实施全方位帮扶性保护,并在全市社区(村)整体推进。与以往的帮扶救助相比,“童梦家园”选择试点帮扶对象更严格、投入帮扶资金更多、帮扶方式更全面、提供帮扶环境更优越,对孩子的学习成长更为有利。
2014年,作为松滋未保工作试验田的“童梦家园”项目正式实施,两年下来,效果显著。入站的余智杰被就读的奥林学校评为优秀班干部,陈润雨、谢伊寒均获得学校学习进步奖,还有的同学改掉了公益劳动不积极、平时懒惰的陋习,多次主动到厨房帮忙。
目前,松滋未保中心正全力探索完善“童梦家园”,打造升级版“样板田”。
实行日常行为规范积分制管理。将帮扶对象的遵规守纪、团结友爱、内务卫生、作业完成作为量化指标,每周小评,每月初评,学期末总评。小评结果在生活会上公布、初评结果通报监护人、总评结果还有奖励。
开展“亲情助学”活动。困境未成年人亲情缺失,成为通病。为此,建立监护人探视制度,为监护人免费提供食。同时组织社工志愿者利用周末给他们辅导各科作业、教导生活常识,同吃同学同乐,使未保中心家的氛围更加浓郁。
成立民间公益组织“帮扶困境未成年人工作委员会”,将来自行政、社工、教育、法律等社会各界志愿者组织起来,采取以乡镇、社区(村)为单位,学校、家庭和未保中心五位一体方式,为困境未成年人提供心理疏导、知识教育、技能培训、权益保护等服务,努力帮助他们解除心理阴影、学习疑惑和生活困难,使“童梦家园”项目真正成为困境未成年人圆梦的家园。
整体推动,推广复制“童梦家园”项目。在“童梦家园”项目试点成功实施后,松滋未保中心将其推广到未保“三进”活动中,今年将以乡镇为单位在全市273个村(居)中予以整体推进、复制。
孜孜以求 “松滋探索”期盼走出一方天
未成年人社会保护工作已经成为国家行动,各地都在探索未保工作的有效机制。
去年,松滋未保中心又探索实施了困境儿童的监护权转移工作。先期试点的3名困境儿童中,曾某某父亲失足服刑、母亲出走,无人监管;余智杰父亲车祸身亡,母亲出走,68岁的爷爷无力抚养;王文亚父亲车祸身亡,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母亲只身一人在广州打工,无法照看。因此,在监护人写出书面申请、未保对象写出同意书、民政部门进行资格审查并向司法部门上交相关文书后,得出相应裁决或公证。
监护权转移探索以来,未保中心指定两名与未保对象父母年龄相仿的男女社工,专门负责日常起居生活、心理疏导、行为规范及家庭教育,每周定时接送;安排各科辅导老师、组织社工自愿者辅导作业、教导生活常识,同吃同学同乐,使未保中心家的氛围更浓。
鉴于此,该未保中心感到,在对困境未成年人关爱保护工作中,不可贪大求全,要做到因人制宜,“一人一策”,用心呵护,细心关爱,耐心坚持,方为上策。
但只要在路上,就会有希望之光的照耀。一年过去,未保对象和原监护人普遍满意,省市有关领导屡次肯定。去年国庆长假时,在站的受助对象大多被监护人接回家过节,但12岁的曾玉林谢绝了姑姑的邀请,他说:“中心就是我的家。中心的叔叔阿姨就是我的亲人,我哪儿都不去。”(松滋市民政局胡小林、肖厚蓉、未保中心张建国)